【警探组】Break the Snow Globe 打破雪景球 （6）
* 谢谢所有的心、推荐和评论，爱你们！
* 有人问会不会出本，我还不知道……但这个文会尽量在这个月之内写完，至于会不会变成本子，要看有没有封面；我亲爱的画手看了我2w字的文却连半根康纳毛都没给我画，最近还学会捧角儿了，我能说什么呢（但我还是很爱她
* 有人问开不开车，抱歉我还没考到驾照（会有一些比较亲密的情节，但不会有真正的车
* 这章有原创角色，我觉得他蛮可爱的，希望你们能喜欢
==========================================
Chapter 6 – Huston, we have a problem 我们遇到麻烦了
安迪·吉布森曾经是CyberLife的一名普通工程师。和很多工程师同事一样，安迪领着丰厚的薪水，忍受着没完没了的加班和暴躁的上司，晚上睡觉前往头上抹生发水，社交账号的感情状态常年保持“单身”。他承认CyberLife是一家很好的公司，他对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意见，但还是难以摆脱积压在胸口的沉重。直到有一天，仿生人觉醒了。底特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沃伦总统宣布承认仿生人为新的智慧生命。安迪突然明白了心中挥之不去的烦闷是什么：如果你一直都隐约感觉到面对的是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你又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在展示会上称他们为“产品”、随心所欲地敲代码调整他们的“功能”？安迪毫不犹豫地递交了辞职信。而底特律警局的技术科正好有个岗位空缺，专门处理针对仿生人的案件。于是安迪顺理成章地参加了考试、获得了工作。说实话，他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依然领着丰厚的薪水，忍受没完没了的加班和暴躁的上司，睡前抹生发水，感情状态保持单身，而每天面对的仿生人仇恨犯罪造成的残酷结果难以给他带来好心情，但安迪胸口的沉闷的确消散了。如今，他每天早上踏进工作场所，至少可以让自己相信，他在令世界变得更好。
2039年12月10日 10:12:43
安迪有点坐立不安，他在五分钟之内看了三次时间。这不能怪他，如果你是CyberLife的前工程师，而你马上要和传说中的RK800一同工作，你也会紧张的。安迪还在CyberLife的时候，原型机RK800是一个机密项目，只有最顶尖的技术人员才能参与，而安迪不是其中之一。他从办公室八卦中听说“康纳型”会是最接近人类的仿生人，智商超群而且能和人类和谐共事，眼睛甚至能射出激光。那时，RK800就是安迪的霍格沃兹。加入底特律警局后，他惊喜地发现，他和RK800……不，康纳成了同僚，而且有相当多的工作对接。在之前的案件里，他和康纳有过多次交流，但都很简短。今天不一样！他们要一起工作，尝试从受害者的软体里找到元凶，简直就像猫头鹰终于送来了迟到的入学信。
就在安迪准备再次把视线投向墙上的挂钟，他终于听到了一直在等的敲门声：“早上好，吉布森警员，我是康纳。”
“请、请进。”安迪的声音不可遏制地高了一个八度。
门开了。安迪看见一个气呼呼的康纳，以及……臭名昭著的安德森副队长，同时，他的视线忍不住下移，落在两位警探的手腕上。映入视线的景象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呃，安德森副队长……”安迪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于你们在卧室里的行为，我没有任何看法。但是把你的性癖带到工作场所，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他妈在说什么？”汉克皱眉问。
安迪怯怯地指了指他们的手腕，准确地说，是指了指把汉克右手和康纳左手拷在一起的手铐。
“哦，你说这个，”汉克语气轻快地回答，举起右手，把康纳的左手臂像扯线木偶一样也举了起来，“这是预防措施。我在阻止某个蠢货犯下自杀行为。”
“完全没有必要！”康纳恼怒地说，“我保证过会避免任何危险行为，不接触病毒、不探测记忆，再加上吉布森警员也在，他会确保我的安全！”
“叫我安迪就好。”他急切地说，尽管好像没人在听。
面对康纳的抵抗，汉克意外地有耐性。“你自己同意的，无论我提出什么预防措施你都接受。”
“但这个太荒唐了！”康纳用力摇晃左手，咬牙切齿地说：“副队长，我怀疑你在故意无理取闹。我不会因为你的幼稚行为就放弃，我会留在这里协助分析病毒程序，哪怕要跟你拷在一起。”
汉克显得有些恼火，说：“康纳，你为什么非要接触这个病毒不可？你是不是软体故障记不清了，这是对仿生人的致命病毒！让这个小伙子好好干他的工作吧，他看起来挺机灵的。”
“谢谢？”安迪觉得是时候介入了，“安德森副队长，你不必担心康纳，他不会接触到病毒，我打算利用死去的仿生人来运行疑似程序。有了康纳的协助，工作效率和运算速度都会得到极大提高。”
康纳露出了大大的微笑，仿佛要上前亲吻安迪，“你说得太对了！这些话我跟副队长解释了大概有一百次！谢谢你……彼得？”
安迪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莫生气”，回答：“不用谢，我叫安迪。”CyberLife的人说“康纳型”可以和人类和谐共事？安迪怀疑他们根本在做虚假广告。
汉克无奈地长吁了一口气，把没铐起来的手叉在腰上，对康纳说：“你就当作是老年人多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盯着你。至于这个，”他抬起右手晃了晃手铐，“不仅是预防措施，还是对你的处罚。昨天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做错了事，就要受到处罚。”
听见汉克用低沉的嗓音说出“处罚”，康纳感到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脉搏调节器，视线内出现“检测到体温异常上升”的错误提示。他快速地眨眨眼，垂下头，试图隐藏起闪着黄色的LED，小声回答：“好吧。”
2039年12月10日 17:25:12
康纳和安迪在工作的时候，汉克也没有闲着。他用一只手在平板上滑动，查看几名受害者近几个月的银行账户收支，尝试找出可疑的交易记录。这件工作的有趣程度甚至不如抄写圆周率，再加上康纳和安迪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传输协议、IO、字符串这些宛如外语的词语，汉克勉强撑过了上午，午休之后终于忍不住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盹。
“……醒醒，副队长。”
汉克吃力地从荒诞的梦境里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见一双深棕色的狗狗眼。“康纳？”
“是我，副队长。我们该回家了。”
汉克努力从转椅上坐直，克制住抬手去擦嘴角口水的冲动，问：“你们有进展吗？”
康纳看起来心情很好，说：“考虑到这个病毒类似迷幻药，我推测受害者在死亡之前不止一次运行了病毒程序。果然在他们近几个月的记忆数据里发现了多段空白，而在最早的一段空白记忆出现的时间节点上，我们在全部受害者的软体里都发现了相似的异常数据。下午我和安迪一起设计了一个专门的检测程序，但还需要再运行几个小时才有结果。”
汉克面无表情，说：“我小时候用的手机屏幕还是黑白的，所以麻烦你用老年人的语言把刚才那段话再说一遍。”
康纳做了个十分不“仿生人”的动作——翻个白眼，说：“我们有进展了，但要等到明天才有进一步结果。我建议先回家，你们需要摄入食物和补充睡眠。”
汉克一拍大腿，“这下我听懂了。”他正要站起来，却发现有哪里不对：右手腕空荡荡。“嘿，康纳，你犯规了！”
“不，我没有。”康纳举起左手，手铐在手腕上晃荡，仿佛一个品味怪异的手镯。“拖着睡着的你实在太麻烦，所以我从你的裤兜里找出钥匙把手铐打开了。看，就算没有你的监视我也能安全工作。”
汉克做出投降的姿势，“好吧，我明白了，明天我不再当你的背后灵。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把你那端的手铐也解开？”
康纳歪着头，表情无辜地回答：“因为你说这是我的处罚。我犯了错，要受惩罚。”
因为某种神秘的原因，康纳的这句话让汉克的小腹升起一团小火焰，他不得不移开视线以免丢人。不远处，安迪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呻吟。
2039年12月13日 09:36:23
这三天过得很快，也很不愉快。
第一天有了一点进展后，他们就一头撞进了死胡同。无论康纳和安迪怎么修改代码都无法找到病毒程序，更别提它的来源；又出现了六个新的受害者；汉克找到的每条线索最后都证明是白费劲，还不得不独自奔走在各个现场，忍受诺丝的白眼。他们几乎能听见罪犯躲在暗处发出的嘲笑声。
汉克一天比一天暴躁，康纳一天比一天沉默，以至于半个警局的人看见他们就绕路走。
早上，康纳低着头急匆匆地往技术科走，空着的右手不由自主地做出翻硬币的动作，一不留神，肩膀撞上了某个路人。
“对不起。”康纳马上道歉，然而一抬头却看见了满面怒容的盖文。
“去你妈的塑料人！”盖文一把揪住康纳的衣领把他推到墙上，左臂压住康纳的喉咙，“第一天我就说了不要挡我的道，你倒长能耐了！昨天在我的案子现场附近晃悠，今天还有种撞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他妈的电线都拔出来！”
虽然康纳不用呼吸，但喉部的压力让发声模块有受损的危险。他不想和盖文发生冲突，但他也不打算默默忍受欺负。康纳曲起右膝，威胁性地顶在盖文胯下，声音嘶哑地说：“里德警探，我已经为刚才的无心碰撞道歉，至于你其他指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诚挚建议你放开我，否则你的某个重要部位将会受到严重创伤。”
“你他妈在威胁我吗？！”盖文加重了手臂的力度，“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我的‘重要部位’塞进你嘴里。”
“盖文，你他妈在干什么！！”汉克的怒吼让盖文不由自主地松了一下左臂，康纳趁这个机会推开了他。盖文愣了一下，立刻又作势朝康纳扑去，但被汉克拦下了。“盖文，你这是在警局里袭击同僚！你是想让我向杰弗里提交一份正式投诉，还是当场把你揍跪下？！”
盖文怒视着康纳，朝他比了个下流的手势，然后对汉克说：“管好你的充气娃娃，不要让他在我的现场里晃悠，否则别怪我不小心把他当作疑犯一枪崩了！”说完扭头就走。
汉克一脸厌恶地看着盖文的背影，问：“康纳，他找你什么麻烦了？”
康纳整了整领带，LED从黄恢复成蓝，说：“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不小心撞了他，他指责我出现在他的现场附近。”
“他有病吧，你这几天一直和技术宅待在局里。”
康纳耐心地说：“他叫安迪。副队长，你找我有事？”
“哦，我来告诉你我今天不在局里，有个走私团伙那边有线索，有个受害者出事前一个月一口气接了几个大活儿，我去查查团伙里有没有人知道那个仿生人突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听起来很危险。副队长，我和你一起去。”
“听着，孩子，我第一次出外勤的时候，你还连一根螺丝钉都不是呢，我不需要你给我当保姆。”
康纳挑了挑眉，说：“汉克，别说我不提醒你，你的这种言论迟早会被认为是种族歧视。”
“别一大早就给我搞政治正确这套。”
康纳歪着头轻笑了几声，说：“好吧，我今天继续留在技术科。如果你需要支援，打给我。如果你需要甜甜圈，别打给我。”
康纳的笑容让汉克的胸口抽痛了一下。他多想独占这个笑容，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呢？“去你的……”汉克胡乱朝康纳竖了下中指，转身就走。
康纳不明白汉克的表情为什么忽然黯淡了，是他说错了什么吗？他想问，但没有开口，只是歪头站在原地，看着汉克的背影，LED闪着黄光。
2039年12月13日 13:52:41
安迪沉默地抿着已经凉了的咖啡，呼吸着沉重的空气。他们彻底遇上了瓶颈，加上刚刚收到报告，外勤警员又发现了一具疑似相关的仿生人尸体，正在送来技术科。他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期望这一个受害者能带来新的线索。
安迪看出康纳有些坐立不安，他一直在摆弄领带，右手手指不时抖动，仿佛在翻一个看不见的硬币。
安迪决定逗他一下，减轻沉闷的气氛：“如果担心你的男朋友，你随时可以给他打电话。”
康纳看起来十分困惑，黄色的LED闪了几秒，才问：“你是指安德森副队长吗？”
“难道你有不只一个男朋友？”
“可是……我和副队长没有建立恋爱关系。”康纳的LED还是黄色。这句陈述令他感到有些……失落？难过？孤独？康纳不知道怎么定义这种情绪。
安迪以一个职场老手的敏锐嗅到了办公室八卦的气息，坐直身体，问：“我听说你们已经同居好久了。”
“哦！”康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们没有同居，我们只是‘住在一起’。副队长知道我不能回去CyberLife，就好心地收留了我，作为回报，我用薪水的一部分为他买生活必需品，帮他分担家务。”
“呃……这就叫同居。”
“可我们不是恋爱关系，”康纳还在耐心地解释，“因为我们没有进行交配。”
安迪把一大口冷咖啡全喷在了自己的裤子上，“别说那个词！”他喊道。
“哪个词？”康纳又困惑了，歪着头，“交配？但这是人类恋爱关系里的常见行为，不是吗？”
“是、是，”安迪涨红了脸，“但我们不这么说。你可以说……zuo ai。”
康纳点点头，“好吧。那我和副队长没有zuo ai。”
安迪看着康纳，感觉有种情绪像汽水里的气泡一样在身体里升腾。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发现康纳比他遇过的很多人类都更有人性：聪明、有种怪异的幽默感、充满干劲……还有他的脸，安迪不知道是谁设计了康纳的外貌，他想给那个混蛋颁奖，那些雀斑、抬头纹、有点过高的发际线，所有这些不完美都恰好让康纳更完美。他还发现康纳偶尔会说脏话（他猜是受了安德森的影响），这让康纳更加……性感了。
“所以……你还是单身？”安迪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有认真思考过我的感情状态，因为我对人类的爱情还不是很了解。不过根据人类社会的定义，我应该算是单身。”
“哦、哦……挺好……我也是。”安迪低下头，忽然对裤子上的咖啡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康纳专注地看着他，LED不停闪着黄光，分析着、理解着……
2039年12月13日 14:26:17
又白跑一趟！汉克咒骂着，甩了甩酸痛的右手，指关节有些淤青和破皮。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扫了一眼左腕上的手表，寻思着是不是该给康纳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的进展。就在这时，手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震动起来。汉克看了一眼屏幕，不认识的号码，但他还是接了：“喂，我是安德森。你是哪个混……”
电话的另一头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安德森副队长！我是安迪，请你马上回来技术科！康纳出事了！”
tbc
======================================
预告：Chapter 7 - Down the Rabbit Hole 掉进兔子洞
小剧场
安迪：康纳，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康纳：哇，一般来说这是我的台词！你问吧。
安迪：你的眼睛能射出激光吗？
康纳：…………呃，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这样的功能。这个功能很重要吗？
安迪：也不是。我只是刚刚发现我输了十块钱给我的前同事……
康纳：（稍微有点理智的人类都应该知道仿生人的眼睛是不能射出激光的。）
安迪：……以及幻想破灭了。
康纳：………………我可以尝试向CyberLife订购这样的附加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