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谢谢你们的鱼

* 很沙很雕

* 又名“人人都觉得康纳爱上了汉克，除了汉克”

* 你们看过【警探组】Good Night, Hank 了吗？看看吧，我觉得我写挺好的，比这个沙雕文好

* 开头参考了b99某集开场，可我想不起来是哪一季哪一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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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底特律警局普通的一天，普通的警探们普通地干着他们的工作，直到福勒队长不普通地出现。

“Bonjour, mesdames et messieurs（先生们女士们，早上好）！”一向不苟言笑的警察队长几乎是踩着舞步穿过警探们的办公区域。他站在队长办公室的玻璃门前脱下头上的巴拿马草帽，向众人微微弯腰致意，然后华丽地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区域陷入了一片死寂。

汉克率先开口：“你们应该都注意到了吧？”

盖文摸着鼻梁上的疤痕，目光深邃地回答：“队长破天荒地和我们打招呼了，而且用的是法语。”“他换了新的古龙水，”蒂娜用力吸了吸鼻子，“CHANEL的。”克里斯露出自信的笑容，说：“今天外面气温32摄氏度，队长围了条花里胡哨的丝绸围巾，跟那些装腔作势的法国人一样。”本拍着大腿说：“他已经完全被法国佬腐蚀了，我敢说他现在放个屁都是薰衣草味的。”

“各位警探，”汉克站起来，拿出副队长派头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噤声。他说：“综合大家刚才搜集到的证据，关于本案我们很容易得出结论，那就是，”他故意戏剧性地停顿一下，才继续说，“福勒的法国之旅爽翻天了，他现在还沉浸在休假的快乐中不能自拔。换言之，我们今天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会同意的！诸君，今天是底特律警局的圣诞节。”

众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办公区域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汉克拍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满足地说：“首先，我会多要五天带薪年假。我还要一台甜甜圈自动售卖机，我听说这是纽约警局的标配，好一群浪费纳税人金钱的蛀虫！”

蒂娜像回答课堂提问一样高高举起手，说：“我要求每个月有两天‘带宠物上班日’。”

“我挺你！”汉克赞同地点头，“相扑一直都是乖孩子，他值得和我一起工作。”

“那我要求每个月有两天‘带宝宝上班日’，”克里斯咧嘴一笑，亮出手机，问：“谁想看我家宝宝最近的照片？”

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哀嚎：“哦闭嘴吧克里斯！”当克里斯第一次向大家展示手机里保存的婴儿照片时，大家都深受感动，心里洋溢着暖意。然而当他第38次让大家看他家宝宝的照片，每个人都只想把自己的眼球泡进热咖啡里，尤其是他们还不得不对着大同小异的照片说出不同的赞美词。除了康纳。因为康纳第一次看完照片，便真诚地说：“恭喜你克里斯！但是我有个问题，是人类婴儿都长得像转基因土豆还是只有你家宝宝像？”从此克里斯再也没有给康纳看过任何婴儿照片并且在所有社交平台上拉黑了他。大家都很嫉妒康纳。

警探们都在热火朝天讨论的时候，只有RK900面不改色地埋头操作桌上的终端机。如果这时有仿生人从他身边走过，便能清晰地接收到他内心的想法：“呵，人类。”

“我要一台私人咖啡机，”盖文说。“从此你们这些混蛋买回来的廉价星巴克咖啡豆至少要离我的咖啡机半米远。”

汉克扬了扬眉，“盖文，你不是已经有一台私人咖啡机了？型号RK900。”

盖文亮出中指，“去你的安德……”盖文的叫嚷被RK900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安德森副队长，我要提醒你，虽然我和康纳的样貌几乎一样，但我是按照军队标准制造的。也就是说，我的力量足以让我单手把你提起来扔到房间的另一头。”“哈哈哈哈！”盖文发出一连串嚣张的大笑，“听见没有，安德森，我的塑料人比你的厉害！怕了吗？”“盖文，”RK900平静地说：“如果你打算霸凌你的同僚，麻烦你自己动手。我不是保姆，别指望我帮你嚼饭。还有，我不是‘你的’。至于安德森副队长，”仿生人转向汉克，“关于咖啡机，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汉克多此一举地清了清嗓子，“我刚才其实是在跟康纳说话。康纳，你打算要什……等一下，”汉克困惑地左右环顾了一轮，却找不到平日总是寸步不离的仿生人搭档，“康纳去哪了？”

“糟了！”本一拍桌子，抬手指向福勒的办公室，“他在队长办公室里！”

“不！！！”警探们陷入一片慌乱，哀嚎声此起彼伏：“谁看见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安德森，都是你的错！”“副队长，你为什么不看好他！”

五分钟后，康纳从队长办公室里出来了，脸上带着微笑。福勒紧跟在他身后走出办公室，脖子上的围巾不见了，脸色和平时一样严肃，“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他把手搭在栏杆上大吼：“我的脸上是写着这个月底特律的犯罪率还是你们的工资单？都回去工作！”

汉克等到福勒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办公室里，才一把拉过康纳，气冲冲地问：“康纳！你他妈跟福勒说了什么？！”

康纳无辜地回答：“我问了福勒队长休假是否愉快，然后好心提醒他，他的体脂率比休假前上升了8.6%……”

办公室里顿时哀鸿遍野，汉克忍不住白眼翻到了后脑勺。

“哦还有，”康纳突然一脸兴奋，“我顺便提醒了队长，这个月的值班表还没做。所以他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给每个人都增加16.8%的值班时间，好让我们更有效地打击犯罪。”

“好了康纳，”汉克突然站起来，一把拽住康纳的胳膊，拉起他就走，“我们去街上巡逻一下。”

“可这是巡警们的工作！”康纳困惑不已，但还是任由汉克牵着他往外走。

“闭嘴康纳。快走，赶在他们忍不住捅死你之前。”

“每个人都讨厌我。”康纳低着头，目光定定地落在脚尖。

他和汉克又来到了老地方，Chicken Feed的摊位前。汉克照例买了最爱的双层牛肉芝士汉堡和特大杯可乐，靠在桌上不亦乐乎地把汽水吸得吱溜吱溜响。“他们不讨厌你，”汉克说。他故意微笑着迎上康纳满怀期待的目光，“他们只是想把你捆起来扔进海里。”

“谢谢你，副队长，”仿生人面无表情地说，“你真会安慰人。”

汉克幸灾乐祸地笑了，一边拆开汉堡的包装纸，熟练地掀开一层面包把里面的酸黄瓜和生菜挑出来，一边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讨厌你，至少我不。虽然我每天至少有三次想拔了你电源，不过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够长了，知道你还是有些优点的。”

康纳的目光变得柔和，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谢谢你，汉克。”然后他又加了一句，“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手上食物的脂肪和糖分含量超过了你的每日建议摄取量4.75倍，过量摄入脂肪和糖分会引起肥胖和心脏早衰。”

“康纳，如果你想大家喜欢你，首先你不能到处告诉别人他们很肥、他们会死。”

“好的，”康纳照例用“人类真麻烦”的语气回答。

汉克无奈地叹了口气，咬了一大口汉堡，接着说：“总之，你没办法让所有人喜欢你。没有人能做到。做你自己就好了，警局的人也不会真的捅死你，都是好人。哦，除了盖文。”

“可我真的很想和大家搞好关系。融入职场是我适应人类社会的第一步。”

汉克仔细打量着康纳，然后再一次败给那双巧克力色的狗狗眼。“听好了康纳，”汉克切换到说教模式，“你现在相当于班上那个会在下课前举手提醒老师还没留作业的优等生。你明白问题出在哪了吗？”

仿生人的LED闪了一下黄光，然后摇头，“不明白。我的数据库显示，作业是完成学业的重要环节，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在于，你让周围的人感到很大压力！你不能每天都是福勒眼里的模范员工、提醒他哪些工作没有完成、毫无瑕疵地完成你的工作，没有人愿意每天上班都要对着‘完美先生’。”

“RK900也这样，可是没人讨厌他。”

“因为，”汉克耐心地解释，“你的‘弟弟’看起来可以单手干掉一支军队，而你看起来会被袋鼠一拳打飞。”

康纳思考了一下，说：“你是建议我到CyberLife升级身体组件吗？”

“不！”汉克想象了一下浑身肌肉、身高2米的康纳，突然没了胃口。他放下汉堡，气恼地说：“和你说话怎么这么难！我还不如去跟希特勒聊聊‘人人生而平等’！我的意思是，你要时不时做些福勒反感的事，让大家知道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康纳慢慢点头，说：“现在我听懂了，如果我想让同僚喜欢我，就必须让上级讨厌我。人类行为好难预测啊！那么，有哪些行为能让福勒队长讨厌我？”

汉克含着吸管思考了一下。按照康纳的情况，迟到和翘班估计不行，必须下点猛药。“办公室恋情。”他说，“杰弗里最讨厌这个了。”

“为什么？”

“我可以把背后的故事告诉你，但你要保证不告诉别人。”汉克用“别人都知道了除了你”的语气说道。

“好的。”

“当时我和杰弗里都还是普通警员，”汉克把双肘支在桌上，“在12分局。杰弗里和局里的一个女助手恋爱了，好像是叫吉娜。没过多久吉娜被调到了37分局，一周后，她劈腿了，对方是同一个办公室的男助手。从此之后杰弗里对办公室恋爱深恶痛绝。”

康纳知道这种情况下该作出什么反应，他在晨间连续剧里看过很多次了。他把手掌贴在胸口，刻意提高了音调，“哦我的RA9，这可太让人遗憾了！”

“康纳，别。”汉克看起来马上要把可乐甩到康纳脸上，“太他妈恶心了。”

“我同意。”康纳一秒切换回正常人格，说：“所以你建议我发展办公室恋情，但是和谁？”

“你不用真的和谁恋爱。你只要假装一下，在茶水间闲聊的时候不经意地透露出来，但不要说出对方是谁。不出两天，所有人都会拿出3倍的探案精神来猜测谁是你的‘秘密甜心’，还会无比热情地支持你并不存在的恋情。你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了。到时候你只要再不经意地告诉大家你的恋情无疾而终就可以了。”

“明白。”康纳露出自信的微笑，用力点头。

三天过去了，康纳依然是大家讨厌的对象。他不是没试过执行汉克教的方法，只是执行起来太难了。最难的是，第一步“闲聊”。但康纳是谁啊，他是CyberLife最顶尖的工程师卯足了劲设计出来的原型机。于是他很快以汉克的方法为蓝本，重新设计了一个方案，只差执行的时机。而现在，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时机。

康纳再次确认福勒不在办公室，而其他探员基本都在。“副队长，”他朝汉克探过身，“我需要你的帮助。”

汉克抬起头。试问他怎么能对如此真诚的康纳说不呢？于是他回答：“可以。”

康纳微微一笑，说：“谢谢。”说完，他站起来，走到汉克面前。事情发生得很快。汉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康纳用双手捧住了脸。康纳弯下身，用力吻住了汉克的嘴唇。

“我操”是汉克此刻内心唯一的独白。他试图挣脱，但康纳的力气比看起来的大得多。他错了，他不该说康纳会被袋鼠一拳打飞。从眼下情况判断，康纳一拳打死一头熊是不在话下的。

首先发现这一幕的自然是盖文。“我操你的香蕉菠萝！！”盖文惊呼一声，满满一杯热咖啡全洒在裤裆上了，“我的眼睛要瞎了！！”

“盖文，”RK900好心地提醒他，“比起眼睛，你不是应该更关心你的裆部吗？”

“啊啊啊！！好烫！！”盖文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像尾巴被踩了的兔子一样蹦跶。RK900翻个白眼，褪去左手皮肤层，把掌心温度降到-10°C，一巴掌拍在盖文的裤裆上。“啊啊啊！！”盖文再次惨叫，“阿九！！你想我不举吗！！”

因为盖文和RK900的闹剧，整个办公区域的人都把视线转过来，自然而然地看见了康纳和汉克的“小意外”。

康纳适时地松开汉克的嘴唇，站直身大声说：“对不起，汉克，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说完他转身朝向众人，用话剧腔说：“各位，如你们所见，我已经深深爱上了安德森副队长。我知道福勒队长十分反对办公室恋情，所以我恳求你们为我保密，谢谢！”

众人陷入一片死寂，除了盖文的哀嚎，然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蒂娜甚至眼里噙着泪水走上前握住康纳的手，哽咽着说：“我就知道！我果然没看走眼！我一直都是你们的CP粉！”然后她又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康纳听不懂的话，什么发糖什么Canon，但康纳可以从她的反应判断，她非常兴奋。

康纳回过头压低声音对汉克说：“副队长，你说得没错，现在大家都很喜欢我！”

然而汉克却朝他竖起中指，恶狠狠地说：“康纳，我他妈恨透你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