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谢谢你们的鱼

但是贫困的我只有我的梦想
我已将它们铺在你的脚下
温柔地踩踏吧,因为你脚下是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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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组】Break the Snow Globe 打破雪景球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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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浪了一圈,回家病了一场,再鸽了几天,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惭愧地发出了咕咕咕的哭声


* 这个文差不多结束了,还有三章,这周应该能完结!


* 这个结束之后,还有两个脑洞想写,一个天使康,一个精神病院,希望我有毅力写完它们,蛮喜欢这两个脑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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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 Another RK800

 

罗伯在底特律经营汽车旅馆已经五年了。汽车旅馆是个让游子歇脚安身的地方,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罗伯见识过不少疯狂的事,房客退房后在房间里留下十几二十个用过的避孕套都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甚至有清洁工退房打扫的时候发现浴室的浴缸里满满一池血红色的水。虽然报警后,警察证实了那些是鸡血,可是为什么非要跑到汽车旅馆往浴缸灌满鸡血?罗伯直到今天也想不明白。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罗伯以为自己已经见怪不怪百毒不侵,没想到,最近遇到的一个房客,令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毛骨悚然。

房客是一个年轻男人,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卷发,总是穿一件黑色连帽衫,无论什么时候都戴着帽衫的兜帽,身份证明上的名字是罗伊·肯特,罗伯凭借旅馆老板的本能断定这多半是个假名。男人长得并不吓人,也不丑,甚至算得上好看,五官的线条柔和,并不具有侵略性。令罗伯惧怕的是他的神态。他有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看不见作为“人”该有的光芒,就像寒冷冬夜里藏在密林深处的两潭死水,嘴角却总是带着笑,仿佛在嘲弄一切。到底要走过怎样的地狱才会拥有如此冷漠的表情?罗伯不敢多想。但意外的是,这个男人出现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吓人的案件。几天前旅馆里倒是出了一起奸杀案,但罗伯心里清楚那只是底特律常见的妓女和皮条客的纠纷,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像是那个男人会掺和进去的案件。

罗伯很忐忑,仿佛旅馆里多了一个定时炸弹。

 

2039年12月14日  14:37:20

“我们是底特律警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罗伯正沉迷在电子游戏里。他的心往下一沉,知道又有麻烦了,但还是不愿意把视线从手中的平板上移开,只是不耐烦地回答:“如果是关于几天前的奸杀案,我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

“不是那个案子,”来访的警探不耐烦地用指节敲击前台的桌面,说:“我们在找人。你在附近见过他吗?”

罗伯在心里咒骂一声,烦躁地抬起头。眼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警探,身材高大,眼神锐利,一看就不好惹。罗伯不由自主地收敛了脾气,好声好气地回答:“下午好,警官。要找谁?”

“他。”老警探指了指自己身后。随即从他背后闪出一个年轻警探,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我。你在附近见过我吗?”

罗伯忍不住想发脾气,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这样戏弄人吧!他没好气地说:“见过,就在我眼前。咦?”然而当他的视线真正落在年轻警探的脸上,他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尽管发型和神态相差很多,但还是不难认出,站在眼前的是那位令他心生恐惧的房客。他马上注意到,年轻警探的太阳穴上有一圈蓝色的LED。他恍然大悟:“你是仿生人!这么说,他也是仿生人?所以你们长得一样?”

“别废话!到底在哪见过,什么时候?”老警探用力一拍桌,吼了一句。

“是一个房客,两周前住进来的,登记的名字是罗伊·肯特。”罗伯小声加了一句,“那个仿生人犯了什么事,是不是杀人了?难怪我一看见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别多事,快说他住哪个房间。”老警探似乎脾气有点暴躁,说话急哄哄的。至于年轻的那个,眉头紧锁,神情不安,一直沉默不语。

“302。出门从左边的楼梯上去。”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两位警探扭头就走。罗伯呆坐在前台,默默祈祷他们是来拆除定时炸弹,而不是引爆它的。

 

“你看起来像是有人杀了你的小狗,”汉克站在旅馆的楼梯上,回头看了看康纳,又加了一句,“然后把它做成了肉馅饼。”

“汉克,作为一个爱狗人士,你的这句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康纳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接着说:“而且,我也没有心情开玩笑。”

汉克伸手拦下康纳,问:“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上一次我们遇见另一台RK800,事情发展得很糟糕,你忘了?”

“听着,孩子,我上次没有弄混,这次更不会。”

康纳没有回答,只是LED闪着不祥的黄色光芒,沉默着侧身绕过汉克,继续往三楼走去。汉克无奈地摇摇头,紧跟在他身后。有时候他觉得康纳很好懂,所有心情和想法都暴露在LED的颜色里,有时候他又真切地感受到和康纳隔了一个物种的距离,恨不得像仿生人那样握一下手就什么都看得真真切切。现在毫无疑问是后者。

他们轻手轻脚地靠近302房间。汉克从枪套里拔出配枪,示意康纳站到自己身后,然后伸手敲了敲门,“客房服务。”

毫无意外地没有任何回应。

汉克正打算再次敲门,房内忽然传出一声猛烈的撞击声,似乎有什么金属重物翻倒在地。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以惊人的默契同时用肩膀撞门,“底特律警察,开门!”

房里的人早有准备,用柜子抵住了门,他们撞了好几下才把门撞开,但里面已经人去房空。康纳一刻也不耽误,快速扫描了一遍,马上发现浴室的排气扇被卸下来扔在地上,墙上只留下了一个方形的空洞。“他从排气口逃了!”他大声说着,冲进浴室,踩在马桶上朝墙上的空洞往下看,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在楼下的雨棚顶上,然后翻滚落地,头也不抬地朝小巷深处跑去。

康纳目测了排气口的尺寸,立刻有了决定。“汉克,我去追,你挤不过去!我把即时定位发到你手机上,叫支援!”话音刚落,他已经半个身子钻过了排气口。

“去你的,康纳!不要一个人去追,这是命令!”汉克伸手想拽住康纳的脚,但仿生人已经像鱼一样钻过排气口,“咚”一声落在雨棚上。“操!”汉克气急败坏地看着窄小的方洞,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尝试。如果康纳说他挤不过去,那他十有八九真的挤不过去。汉克低头看着手机地图上缓缓移动的红点,从未如此后悔平日没有好好保持身材。

 

康纳在塑料雨棚顶上一个翻滚落地,脚刚沾地便立刻发足狂奔,紧追在熟悉的身影之后。

脉搏调节器在高度速出,处理器在快速运转,各种数据和路线预测在眼前闪过,以毫厘之差躲过飞驰的汽车,徒手沿着裸露的水管攀上高楼,康纳必须承认,这些体验令他兴奋,用人类的语言来说,就是“肾上腺素满溢”。尤其是,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时候。康纳想起,汉克总是半开玩笑地说他有自杀倾向。他不无悲哀地想,也许真是这样,也许牺牲自己完成任务的程序早已写进软体,即使拥有自由意志也无法改变,毕竟,对CyberLife而言,最先进的原型机RK800也不过是消耗品。

眼下的情况不容康纳过多地伤感。追逐耗费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长,而且他很快便意识到,对方在有意地分开他和汉克,选择的路线几乎都是人类体能无法跟上的极限线路,就算康纳成功追上,汉克和支援的警力也没那么快能和他汇合。

这场追逐战在一栋十五层公寓楼的天台抵达了终点。对方在天台边缘刹住脚步,康纳随即拔枪瞄准了他的后背,在大约十步距离之外站定,大声说:“到此为止了!我算过了,你跳不到对面楼的天台,只会坠楼死亡。举起双手,慢慢转过来。”

“我知道!我们用的是同一套计算程序,你忘了?”另一台RK800转过身,掀开连帽衫的兜帽,咧嘴一笑,“我们终于见面了,‘康纳’。或者,我应该叫你51?”

眼前的RK800把发型换成了乱糟糟的棕色卷发,身上穿着街头小混混常见的黑色连帽衫和蓝色牛仔裤,但最令康纳诧异的是他的双眼,带着一种康纳从未在镜子里见过的冰冷眼神。“说出你的编号,”他举枪命令。

“#313 248 317-,”另一台RK800的笑容没有任何动摇,“61。”

“不可能……”康纳举枪的手有些颤抖,“他们一共制造了十台RK800实验机体,编号从51到60,而且除我以外全都被销毁了……”

编号61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你该不会这么天真,以为他们真的销毁了所有RK800吧?我的RA9,幸好不是所有‘康纳型’都像你这么笨。”

“可是……为什么?”

编号61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说:“你是出厂的时候哪里坏了才这么笨,还是被人类传染了?当然是为了取代你。你可是声名在外的‘康纳’,革命英雄、底特律第一个仿生人警探、人类和仿生人的桥梁。”

康纳无力地垂下举枪的手。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时候,一直回避真相就这样血淋淋地被扔在脚下:无论怎么努力证明自己的自由意志,他始终是“可取代的”,不仅是他,而是所有的仿生人。“有多少?”康纳语调平板地问,“像你这样被隐藏起来的、没有被销毁的RK800,还有多少?”

“我不知道,”编号61语气轻松地回答,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也许只有我,也许还有满满一仓库。这重要吗?只要他们愿意,我们就会被制造出来。”

康纳忽然觉得很气愤,他不明白为什么61可以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么不公平的事。他想起61眼里的冰冷,也许这不是平静,是冷漠。他问:“是你在散播那个病毒程序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害我们的同伴?”

61满意地点点头,说:“你终于问了有价值的问题。那么接下来,就是故事里很老套的,反派对英雄说出自己全部阴谋的时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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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Chapter 13 - No.61 编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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